当假传染病遇上真传染病
当假传染病遇上真传染病
“108个？”张和平愣了一下，疑惑望着一旁的戴眼镜的院长钟涛，问道：“上面能批108个临时工名额给咱们医院？”
“只批了6个临时工名额给我们，不过……”钟院长提起白大褂，蹲到张和平旁边，小声说道：
“我把这事向上面反馈后，上面又给景城卫生所、机械厂职工医院、化肥厂职工医院等十几家医院，分了一些临时工名额，加一起有108个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张和平皱眉问道，他有种不好的预感，可能会耽误他放假。
“院长，不好了！国营红旗农场送来个患了疟疾的知青，让我们开门接收病人。”
张和平断然拒绝道：“不能！我已经结婚了！”
李医生一听是魔都老乡，立马跑去大门外查看。
“他学过医吗？”妇产科陈医生疑惑问道：“老钟，这事可不能开玩笑。”
真是没在知青手上吃过亏，不知道知青的厉害！
张和平那么明显的态度，这老太太竟然没看出来。
再东边一点，就是版纳人民医院原有的两层红砖楼，以及新修的大门口，还有两扇铁栅栏门。
张和平没有理国营红旗农场的这个宣传科长，这家伙最近几个月一直想从农场调出来，但没有单位接收他，都在传他是笑脸虎，阴得很。
“反正我没骗你。”张和平感受着拂面的风，对这个花痴姑娘告诫道：“我跟你说，像我们这种外省知青，迟早都要各回各家的。”
“不是青蒿一握吗？”李医生疑惑问道。
住他隔壁竹楼的刀玉珠，拿着一把蒲扇下楼，从竹楼下搬出一张竹凳，坐到张和平旁边，一边给他打扇子驱赶蚊虫，一边给他摇椅子，就差扑上去献身了。
之后几天，钟院长、妇产科陈医生都上台分享了一些案例，然后……
“张主任，你是不是又欺负我们玉珠了？”白班护士王敏跑过来，将默默抹眼泪的刀玉珠拉了起来，“跟你说了多少遍，他就是个铁石心肠的，你偏不信。”
刀玉珠停下了手上动作，失落道：“你不能为了我留在版纳吗？”
听到钟院长的话，正在办公室里商讨后续教学的李医生、陈医生都不由一愣。
钟院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：“因为这事是我们医院发起的，加上李医生在我们医院。所以，这108個知青的前3个月考察期，要落在我们医院。”
张和平放下竹子、柴刀，拍拍手上竹屑，起身去拿了行军水壶喝了一口水，然后指着旁边两把竹制靠椅，说道：
“坐下慢慢说，其他医院给了什么好处？竟然能让咱们院长冒这么大的风险。”
“小张的医术比我高。”岩巴老傣医忽然插了一嘴。
食堂旁边还加了一个公厕，男女厕所各6个坑位，是张和平特别要求的。
“要不，让小张讲一节课？”
就在钟院长还在跟国营红旗农场的人交涉，说他们医院没那么多人力接诊时，李医生已经擅作主张，让几个偷跑到大门口看热闹的学医知青去叫其他人，把这83个患疟疾的魔都知青抬下车，并送进了新住院楼。
“一栋两层楼房，120个床位，床和家具配齐……”钟院长兴奋地说起了那些大医院联合开的条件。
“黄花蒿一握，以水二升渍，绞取汁，尽服之。”张和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，随便说了个方法，因为他感知到国营红旗农场的几个科长来了。
“之前，你不是挺狂的吗？连我们这些科长都不放在眼里。你现在怎么萎了？硬不起……”
那108个学医的知青，在经历过之前几个月的下乡劳动后，特别珍惜这次学习机会，早起晚睡、加班加点的在学，都想转为半脱产的卫生员。
李医生还想追问，却被钟院长拉到了一边去。
……
东侧是张和平他们现在住的砖瓦宿舍，以及拆了灶台的原厨房。
“小张，来了一批患疟疾的知青，你有没有办法治？”钟院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，跑过来问了一嘴。
医院内，本来是要全部铺水泥地面的，但被张和平拿出一张设计图给钟院长看了后，就放弃了。
“我不信！”刀玉珠娇憨地说道:“我问过你同学，刘媛与贺子江都说你没结婚！”
张和平躺在摇椅上，状似睡着了一般，谁都不理。
随后一个多月，版纳人民医院四周圈了一大圈围墙，西侧后门那边，起了一栋两层住院楼，上下各11个房间，1间医生值班室、10间6人病房，放了120张木制病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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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铁门一关，就连炊事员老朱、会计刀美娟都跑去食堂听课学医了，只有张和平没去，嫌他们讲的病例太简单。
随后，国营红旗农场以他们农场职工医院住满了为由，要将患了疟疾的魔都知青，安置在版纳人民医院的新住院楼中。
1970年1月17号这天中午，张和平从医院南侧的竹楼下拖出一把摇椅，放在竹楼前的太阳下，正准备午休。
甚至幻想表现优秀一点，留在城里医院当医生。
这是张和平用傣语跟岩巴交流时，经常问岩巴一些傣医治疗手段，时不时给出一些优化方法让岩巴老傣医去尝试。
“我在魔都医院听其他人说过他的事，小张是首都人吗？”头发花白的李医生，目光灼灼地盯着钟院长。
1969年12月12号，版纳人民医院收治了多名“传染病人”，为了防止传染，即日起关门隔离。
“小张，肘后备急方里写的是青蒿，你为什么说黄花蒿？”李医生很没眼力劲地追问道。
关键是，李医生准备的3年培训教案中，有很多基础知识都是这些知青学过的。
医院南侧空地，被张和平做的竹楼框架霸占了，应医院同事要求，做了11栋联排竹楼。
“你大姐还好，嫁的是一个云都知青，又在机关上班，即便你姐夫返城了，你大姐也能调动去云都上班。”
所以，短短一个月，李医生忽然发现，她的教案讲完了。
北侧起了一栋能同时容纳200人就餐的食堂，还可以用来当李医生的教室。
“换成我这种首都知青，一旦回了首都，伱怎么办？你能跟着调去首都吗？”
目前，张和平还在等竹子做墙，等茅草铺屋顶。
随行的人事科科长顾海拉了宣传科长一下，“老王，少说两句，我们是来看病的。”
然后，院内多了几对花坛，还有几块荒草地。
前一个月，讲课老师只有魔都来的李医生。
学生用心，老师教的也快。
紧接着，一道不合时宜的戏谑声响起，“哟！这不是张秘书长吗？听说刀副主任没要你，把你发配到卫生院来了！”
“刀二妹，我跟你说过十遍了，我已经结婚了。”张和平闭眼享受着阳光，没理刀玉珠的心情，简单明了的又拒绝了一次。
“他的档案里写着，他16岁参加地震救灾，参与救治1366人，手术做了372台。”钟院长说到这里，有些说不下去了，感觉匪夷所思。
钟院长被李医生的行为气得够呛，却没法对一个老太太发火。
接着，他又被张和平的操作惊到了，那小子的报复心太强了吧！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