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超行刑,斩曹植!我有什么脸去见曹操?死守,只有死守!
马超行刑,斩曹植!我有什么脸去见曹操?死守,只有死守!
“你兄曹昂倒还有几分气概,你却如犬豚一般,曹操有子如此,当真可悲!”
刘备一声叹息,无动于衷的拂了拂手。
白毦卫将曹植拖住,如拖死狗一般拖下城去。
曹植吓到肝胆俱裂,泪流满面苦苦哀求。
“陛下且慢!”
一声大喝声响起,一将大步流星登上城头。
曹植绝望的眼中涌起一线曙光,还以为是哪员汉将要为自己求情。
看清那员登上城头的汉将时,曹植却脸色煞白如纸,刚刚燃起的一线曙光,霎时间灰飞湮灭。
马超!
登上城头的那人,正是马超。
“孟起来了。”
刘备一见马超,脸色立时由阴转晴,笑着迎上前一步。
马超半跪在地,一拱手:
“陛下,臣与文远率骑兵佯走汾水大道,谁料…”
当下马超便将曹仁掘汾水昭余泽,发动水攻,自己及时率骑兵撤离的经过,一一道了出来。
刘备倒吸一口凉气,目光急看向萧方。
“丞相,你救了朕十万大军啊!”
平伏下心绪的刘备,不禁庆幸起来。
“不想臣此计,误打误撞救了我十万大军,此乃陛下天命所在,冥冥之中有上苍护佑呀!”
刘备心头一震,不禁抬头望向了天空。
这一刻,他恍然有种感觉,自己确实是气运在身。
否则焉能既避过了一场大祸,又全歼曹仁两万大军,还生擒了曹操之子!
天命眷顾,不过如此吧…
“陛下,臣适才在城下时,听闻陛下要斩杀曹植,臣请陛下准臣亲自行刑!”
马超愤然请命,脸上燃烧着复仇的怒火。
这才是他匆匆登城,阻止白毦兵斩杀曹植的原由。
曹植心头咯噔一下,脸色惨然无比。
他就知道,马超是要公报私仇,要亲手斩了他,为马氏一族报仇雪恨。
刘备自然明白马超动机,反正都是要斩曹植,何不做个顺水人情,让眼前这位爱将出一口恶气。
“好,朕准你所请,就由孟起来行刑,处斩曹植这汉贼!”
马超大喜,拜地叩谢。
起身回头看向曹植时,马超鹰目圆睁,无尽的恨意已喷射而出。
曹植浑身一哆嗦,狠狠打了个寒战。
马超一步上前,虎掌将曹植肩膀一抓,如拖死狗般向城下拖去。
“陛下,我愿归降大汉,我愿归降大汉,给我一个为大汉效忠的机会啊——”
回过神来的曹植,身子拼了命的扑腾起来,口中声嘶力竭的哀求着。
刘备无动于衷,目光已转向北面,与萧方等众臣笑谈起攻取晋阳方略。
曹植一路被拖下城头,被马超摁跪在了城门下。
“曹贼,你灭我全族,可曾想过有朝一日,你儿子会死在我的刀下!”
“老天也在帮我报仇雪恨啊,哈哈哈——”
马超压制不住心中狂喜,夺过身旁士卒的环首刀,高高举起在了半空。
曹泰毕竟只是曹操侄儿,曹纯更不过是曹操族弟,连胞兄弟都算不上。
杀那两个人,最多只是令曹操气愤,还算不上是剜心之骨。
曹植可是曹操的亲生骨肉,亲儿子啊!
杀了他这么一个心肝宝贝,那才是在曹操心口上捅刀,那才是对曹操真正的报复!
情知必死无疑的曹植,此刻终于放弃了哀求,扭过头来悲愤的瞪向马超。
“马超,你个大秦叛贼!”
“你不忠不义,背叛我大秦,害死了那么多曹氏族人,今日还想害我!”
“我父皇不会放过你,他早晚必会杀了你,杀了那大耳贼,为我报仇雪恨~~”
曹植眼目腥红充血,如野兽般咬牙切齿的悲愤咆哮,愤恨诅咒着。
“曹植,你自诩为天才,我看却愚不可及,连这天下大势都看不清楚。”
“谁都知道,天子灭秦诛曹,乃是大势所趋,无人能够逆转!”
“你竟然还在幻想,你父曹操为你报仇?”
“可笑,当真是可笑之极啊!”
马超一通嘲讽后,眼眸陡然一聚,杀意如潮水般奔涌而出。
“黄泉路上,跟你那几位兄弟叔伯安心等着吧,用不了多久,我就会送你父曹贼,送你们曹氏满门去与你团聚!”
手中环首刀高高举起,挟裹着他灭族之恨,满腔的复仇怒火,愤然斩下。
“马超——”悲叫声戛然而止。
曹植人头落地。
…
晋阳城。
满城人心惶惶,流言蜚语四起。
“你们知道不,昨夜那位骠骑将军灰溜溜的逃回了晋阳城,只带回了几百人马。”
“才几百人马?他不是带了两万兵马吗,难道全军覆没了?”
“我听说是他在平陶被汉军追上,两万大军全军覆没,连那位陈留王也死在了平陶。”
“太可惜了,那两万多兵马,有一半都是咱并州人啊。”
“唉,咱们自归了秦了,比当年在魏国还惨,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。”
“快了,秦国守不住晋阳,并州早晚会被那汉家天子拿下,到时就有好日子了。”
“也对,他两万兵马死光了,还拿什么来守晋阳城?”
…
一城士民是窃窃私议,汉军还未杀到,人心已濒临瓦解。
州治之内。
曹仁铁青着一张脸,枯坐在上位,以手托额眼眸紧闭,一言不发。
大秦骠骑将军,曹家第一名将的气势已荡然无存,只有一身的悲凉落寞。
平陶一役,两万大军死伤殆尽,他只带了五百余人,如丧家之犬般逃回晋阳。
这一场惨败,彻底打垮了曹仁的精神意志。
“骠骑将军,现下不是灰心丧气之时,刘备随时将率大军杀奔晋阳而来。”
“将军必须振作精神,早做打算才是,绝不能就此颓废呀!”
荀攸苦着一张脸劝说提醒。
“那你说说,到了这般地步,吾还能做些什么?”
荀攸深吸一口气,正色一拱手:
“唯今之计,或守或走,只有两条路可走。”
“我两万兵马已损失殆尽,光凭几百人是不可能守得住晋阳,唯有即刻将上党,雁门等地镇守,全部收缩回晋阳,集结全部并州军团死守。”
“这第二条路,便是即刻集结兵马,弃并州向西,经由西河郡过黄河,退回关中与陛下会合。”
“时间紧迫,骠骑将军当速做决断才是,否则一旦为刘备截断西退之路,我们就别无选择了。”
曹仁心头一震,腾的站了起身来,负手立于地图前,陷入权衡沉思中。
身后众将们则议论纷起。
多数人皆认为,哪怕集结余下五万兵马,也不可能守得住晋阳城,早晚全军覆没。
死守晋阳是死路一条,何如存人失地,率残存兵马退往关中,为秦国保住这五万珍贵的将士。
众将的议论对曹仁不可能没有影响。
先前他确实想坚守晋阳,乃至于并州,熬到曹操杀入河东,逼迫刘备退兵。
平陶一役,却击碎了他的幻想,令他的意志大为动摇。
现在他需要的,是有人给他铺一个台阶,让他能舒舒服服的走下来,好带着大家提桶跑路。
“骠骑将军,骠骑将军啊——”
曹仁没等来台阶,却等到了杨修。
回头一看,只见杨修只身一人,哭哭啼啼的闯入了府堂,跪倒在了曹仁跟前。
“杨修?”
“子建呢,为何只有你一人,他为何没来晋阳会合?”
杨修泪流满面,一脸悲愤的泣道:
“陈留王与我等被汉军截断北上之路,被迫西逃想经由西河退往关中,去向陛下求援。”
“谁料那刘备竟派骑兵抢先一步夺取西河郡,我们不幸被敌骑截住,我与陈留王在乱军中失散。”
“我侥幸躲过汉军追杀,事后打听到,陈留王不幸为刘备所俘。”
“那大耳贼残暴狠毒,竟令那叛贼马超,在平陶城将陈留王杀害了啊~~”
杨修说到最后已是悲痛欲绝,一头伏倒在了地上。
曹植,为马超所杀!
仿佛一道惊雷,轰落在了府堂上。
秦军众将无不是骇然变色,一片哗议。
曹仁也摇摇晃晃倒退三步,跌坐在了座目,神情呆滞木讷,如同被抽干了魂魄一般。
曹植来并州,可是前来跟着你曹仁镀金的,你这个叔叔却没能保护好他,反倒令他死在了刘备手中!
或者说,你还有什么脸,逃回关中去见曹操?
愕然失神良久的曹仁,陡然间爆发,面目霎时间扭曲到狰狞如兽。
“传我将令,各军退守晋阳!”
“我要死守晋阳,我要死守并州,我要与大耳贼决一死战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