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可以喜欢你吗？
伴随着嘎吱轻响，眼前的房门应声而开。
千荞见此，有些尴尬地放下停在半空中的手，讪讪道。
“虞前辈，好巧啊…”
“找我有事？”
看着站在门口的少女，虞洛尘淡淡道，似是对她会来找自己一事并不意外。
自相识以来，虞洛尘从未用如此淡然的语气对她说过话，这让千荞一时都些不太适应，为了缓解这种别扭的感觉，她略轻了轻嗓子才开口回道。
“咳，是这样的，我准备回去了…”
“定好日子了？”
哪怕是听到此话，虞洛尘也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，只是隐在宽大袖袍下的双手却不似脸上那般平静无波。
“还没…”
这种淡然的表情，让千荞莫名有点见老师的错觉，就连说话都比往常要更为乖巧一些。
“那便再多留两日吧，待我与其余几人联系一下，争取在你临走之前，我们几个再聚一次。”
攥紧微微颤抖的双手，虞洛尘说完这句后，对千荞略一点头，便关上了房门，自始至终都没有要千荞进来的意思。
“那就麻烦虞前辈了。”
虽然门已经关上了，但千荞还是在说完这句后，才转身回了自己房间。
虞洛尘的反常她不是没有看出来，可对方不想说，她也不好多嘴过问，再说她与虞洛尘的交情也没深到可以随意过问的程度。
摇了摇头，千荞不再去想这些，开始专心与南宫正阳商量起回去的事情。
*
这边将少女关在门外后，虞洛尘转身背靠着房门，慢慢滑坐在地板上，脸上的淡然已被苦涩取代。
屈膝抱臂将头埋在双臂间，虞洛尘就这样一语不发地蜷缩在原地。
自那日遇到业寒后，虞洛尘独自一人在丛林里想了许多，他试图用各自方式来说服自己，可无论哪一种，最后都会被他身上的污点打破。
哪怕他心中知道千荞并不是一个会在意这些的人，可他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。
为此，他强迫自己对千荞冷漠，以为这样就能好受一些，然而事实证明，这样只会让他觉得愈发痛苦。
她是他的劫，他从未像今日这般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事实。
再聚什么的，不过是他不想她走而找出的借口罢了。
可那又如何呢？千荞早晚会离开这里，况且以她的资质，飞升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，等到了灵界。
在那个比之玄灵界不知大出多少倍的世界里，他们还有机会再次相遇吗？
带着满腹的心事，虞洛尘给上官醇等人发了传音，并约好三日后见。
可等三日后，看着被众人围绕在中间的少女，他却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。
结果一晃又是三日，他心心念念的女孩终于还是踏上了归途。
他以为自己会将心事烂在肚子里，就这样安静地目送她离开，可真等他看到少女踏入传送阵的那一刻，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。
“千荞，若是在灵界，你我再次相遇，我…”
对上少女那双清澈的眸子，虞洛尘顿了顿，用尽所有的勇气，大声问道。
“我可以喜欢你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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